【12team】专业谈崩小组绝不认输 19
12是踹门进来的。
懒腰伸到一半的奶茶吓了一跳，整个人连带椅子翻倒在地，等他爬起来的时候，12正一脸严肃地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敲键盘。
“嘶……”奶茶扶着椅子站了起来，摸着后脑勺新鲜出炉的大包，疑惑地开口，“怎么了大当家？”
12没说话，他紧抿着唇死死盯着电脑屏幕，手指以一种人类无法达到的速度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。屏幕冷森的光映在12脸上，让他专注的表情带上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淡。奶茶盯着12看了一会儿，走到电灯开关旁边打开了灯。
几乎是同时，12大声骂了一句脏话，摔掉了键盘。
奶茶吓得立刻把灯关上了。
“大当家？”他试探着叫了一声。
“我黑不进去。”12懊恼地低吼，手指插进头发里，把整张脸埋在了胳膊中间，“我眼睁睁看着麦扣死在我面前，可我连谁杀了他都不知道！”
“大当家，”奶茶迟疑了一下，“麦扣到底是谁？”
12愣住了，他抬起头不知所措地看着奶茶，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般。12用力搓了一把脸，嘴开开合合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：“麦扣是我从前的……搭档。”
奶茶看着12的表情，知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，他停顿了一下：“……皮呢？你们不是一起出门的吗？”
“大皮没回来？”12猛地从手心里抬起脸，奶茶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，12用力闭起眼睛小声骂了句脏话，紧接着拨通了皮的电话。
奶茶没敢说话，12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难看，但是皮依旧没有接电话。就在12几乎放弃的时候，通讯的另一头突然响起了皮懒洋洋的声音。
“喂，大当家啊，我去找夫人了。”皮拖长了尾音，慢悠悠地说，“小绝我没蹲到，我去看看老陆死没死。”
“老陆没死，我以为你要死了。”12翻了个白眼。
“放心吧大当家，”皮嘿嘿地笑着，“小绝打不过我的。”
“不是你，”12顿了一瞬，“我是担心……算了，你看完老陆记得回来，我这边还有事就不管你了。”说完，12不待皮回应就挂断了电话。
奶茶还在盯着12看。12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，奶茶仿佛刚刚惊醒一般紧张地坐好，语无伦次地开口：“啊，皮没……没事就好，大当家你还有什么安排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12冷淡地开口。
奶茶表情不太自然地转头看看自己的电脑，僵硬地笑了笑：“那，那我就继续干活了。”
“奶茶。”12突然出声。
奶茶紧张地转回头看着12，试图笑一下来掩饰尴尬的气氛，但是笑过之后奶茶悲惨地意识到场面似乎更尴尬了。
“圆哥，我不知道谁跟你说了什么。”12叹了口气，手伸进衣兜里摸烟，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最后半包烟已经给了皮，于是作罢。
“没，没有。”奶茶磕磕巴巴地说。
“无所谓，”12笑笑，“我不会背叛12Team，这就是我要说的。”
“大当家，我……”奶茶欲言又止。
“没事，没人会怪你。”12拍拍奶茶的肩膀，“帮我给老陆带句话，就说我只原谅他瞒我的部分……至于骗我的，我会查清楚的。”
奶茶的心底里蓦然升出一股不详的预感，12转身迈步的动作里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。“你要去哪儿！”奶茶压下心里的不安，对着门口12的背影大喊。
12的脚步顿了一瞬。
“去找真相。”他说。
皮在于宗的门上敲了一曲《野蜂飞舞》，然后被愤怒的于博士一扳手砸在了脸上。
“老陆还好吗。”皮从门缝里钻了进来，自来熟地一屁股坐在了于宗的床上。
“托福，还活着。”地板上传来了陆夫人的声音。
皮的目光从陆夫人脑袋上的弹孔扫过，划过他脸颊上干涸的蓝血和破损严重的四肢，最后停在于宗沾满蓝血的双手上。“哇，老陆你这也太惨了。”皮毫无起伏地惊叹。
陆夫人哼了一声，没说话。
“老陆，”皮盯着陆夫人紧皱的眉头，鬼使神差地开口，“你疼吗？”
陆夫人在于宗手底颤抖了一下，幅度很小，但是于宗感觉到了，他的动作不由得放轻了，陆夫人看了于宗一眼，然后闭眼躺了回去。
“仿生人没有痛觉。”他斩钉截铁地回答。
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，一瞬不瞬地盯着于宗修理的双手，盯得于宗直发毛。
“老陆啊，”皮突然出声，“小绝跑出去了，还没找到。”
陆夫人把脸转向皮，破损的光学镜片上模模糊糊地映出一个粉色的影子，那个影子摇摇晃晃，然后突然凑近了他。
“老陆，是大当家把你搬过来的。”皮又说。
陆夫人没吭声，反倒是于宗突然接话：“那个叫12的仿生人怪怪的，我叫他看看你脑袋坏了没有，结果他断开连接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跑了。”
“能把大当家吓成这样，看来老陆脑子里确实坏的挺厉害的。”皮笑嘻嘻地嘲笑陆夫人，等着他暴怒反驳，但是陆夫人依旧没有说话，过了好一阵，陆夫人才沉闷地嗯了一声。
皮也不说话了，三个人在堆满纸箱的拥挤公寓里相对无言。不知过了多久，于宗合上最后一个卡扣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：“好了。”
“手艺不错，”皮点评道，“比我稍差一点。”
“皮。”
“啊？”
“趴下。”
爆炸声伴着玻璃的碎裂响起，火光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，陆夫人眼疾手快扑倒了于宗，皮在陆夫人发出警告的瞬间立刻伏低身体躲过了爆炸产生的热浪。
烟尘散去，于宗在呛人的灰尘中剧烈咳嗽着，皮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，低声不知抱怨着什么，陆夫人挡在两人身前，面无表情地盯着碎砖瓦上那个矮小的身影。
“小绝？”皮从纸箱后面探了个头。小绝沉着脸，手指上还挂着手雷的拉环，他恶狠狠地瞪着被陆夫人护在身后的于宗，几乎要把手里的枪柄攥出指痕。
“你背叛了我！”他嘶吼道，“你为什么要为了他抛弃我！他甚至不能保护你！还让你三番五次受伤停机！”
“你怎么不说你刚刚差点炸死老陆。”皮在陆夫人回复之前阴恻恻地开口，“开玩笑也要有个度。”
“我没有开玩笑！”小绝大吼着举起了枪，“既然他把陆麻麻抢走了，那我就杀了他把陆麻麻抢回来！”
于宗躲在陆夫人背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，这是第一次有仿生人在他面前表现出纯粹来源于自我意识的，对人类的杀意。
“小绝你别太过分，”皮手上使劲猛地越过纸箱落在陆夫人前面，“你这是在给老陆找麻烦。”
“找麻烦？”小绝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，突然大笑了起来，“我就是麻烦！”他调转枪口指向了自己的脑袋，脸上的笑容绝望而无措：“这个东西里头什么都没有！没有记忆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！每一次任务结束我的记忆都会被清空，只有陆麻麻一直都在……我只有陆麻麻了！所以我……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！”
皮愣了一下，迷茫的表情很明显地证明了他也不知道这回事。皮回头看了眼绷着脸的陆夫人，心力交瘁地叹了一口气：“老陆啊……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。”
“很多。”陆夫人低声应了一句，伸手把皮拨到自己身后，走向了小绝。
“等一下！”于宗担忧地拉住了陆夫人，“危，危险。”
“没事，”陆夫人安抚地笑笑，“家里孩子闹别扭，让您见笑了。”
于宗似乎被陆夫人的反应镇住了，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了陆夫人的袖子，看着那个刚刚从报废边缘恢复的仿生人走近小绝，把张牙舞爪的小家伙拎了起来，翻过碎砖乱瓦离开了于宗的视线。
于宗坐在地上，半晌听见皮在他旁边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“妈的，12Team到底还有多少深藏不露的杀人机器。”
